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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對俄羅斯的NGO暗戰

2015年02月06日 07:36:54 來源: 《環球》雜志

  戈爾巴喬夫時期,西方情報機構利用各種非政府組織,在蘇聯成功組建了主要由知識分子構成的“第五縱隊”。一時間,“改革鬥士”的言論充斥報端,反蘇反共成為社會思潮。當時,很多蘇聯民眾對所發生的一切盲目歡迎,全然不知其實質,也沒有意識到嚴重後果,這正是非政府組織想要達到的目的和多年經營的結果。

  《環球》雜志記者/劉怡然

  二十世紀下半葉,非政府組織(NGO)在蘇聯的政治進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作為西方實施“和平演變”的工具,“代理”其政治利益的非政府組織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蘇聯的解體。

  蘇聯解體後的十幾年間,“顏色革命”在後蘇聯空間相繼上演,俄羅斯也一度爆發“反普京”抗議活動,這背後,仍然有非政府組織的影子。

  普京第三次入主克裏姆林宮後,俄羅斯政府對非政府組織嚴加管控,試圖斬斷“西方黑手”,致使其元氣大傷。不過,這些西方“代理人”始終沒有忘記推翻普京的初衷,仍活躍于各個角落,為避免“正面交鋒”,它們還轉戰社交網絡,串聯起來進行活動。對俄羅斯而言,這儼然已成為一種新的挑戰。

普京在2012年3月的勝選演説中直至西方勢力。

  “和平演變”:埋葬蘇聯

  外國非政府組織在俄羅斯的發跡史要追溯至冷戰時期。

  二戰結束後,西方將蘇東社會主義國家視為戰略遏制對象,企圖利用一切手段達到削弱社會主義政權、瓦解社會主義陣營的目的。為此,西方還推出“和平演變”戰略,希冀通過內部滲透的方式動搖蘇共統治。

  非政府組織是“和平演變”戰略的“突擊先鋒”。他們以人員接觸推動演變,通過傳媒擴散、學術交流、文化活動、人權行動、經濟援助等看似合法的途徑,灌輸西方意識形態,動搖民眾對蘇共統治的信心。

  杜魯門當政時期,美國政府針對社會主義陣營,制定了以非政府組織為主體的“遏制戰略”“真理運動”和“新美國世紀計劃”。同時,為解決官方與非政府組織之間的資金及聯絡溝通等問題,杜魯門還專門成立了“志願對外援助顧問委員會”,為二者架設橋梁。

  美國的非政府組織,就人權、反腐、新聞、環保、教育、醫療、文化、慈善、藝術、宗教、學術、社會服務等問題傳播西方價值觀,表面上“中立”“客觀”,具有“公益性”,實際上卻是在駐在國制造謠言、欺騙民眾,歪曲社會主義國家的經濟、社會、政治和文化建設等,以達到顛覆社會主義政權的目的。

  上世紀80年代戈爾巴喬夫上臺後,大力推行激進的政治體制改革,提出“新思維”、推動“自由化”。這一時期,蘇聯意識形態管控的松動,為非政府組織急速發展、傳播西式“自由”“民主”、推進“和平演變”提供了契機,也導致蘇聯社會輿論一度失控。

  據蘇共前莫斯科市委第一副書記尤裏·普羅科菲耶夫回憶,戈爾巴喬夫時期,西方情報機構利用各種非政府組織,在蘇聯成功組建了主要由知識分子構成的“第五縱隊”。一時間,“改革鬥士”的言論充斥報端,反蘇反共成為社會思潮。

  當時,很多蘇聯民眾對所發生的一切盲目歡迎,全然不知其實質,也沒有意識到嚴重後果,這正是非政府組織想要達到的目的和多年經營的結果。在其大力推動下,蘇聯民眾,成了蘇聯的掘墓人。

  “顏色革命”:牽制俄羅斯

  葉利欽執政時期,俄羅斯曾與西方度過一段“蜜月期”。普京執政後,俄羅斯經濟實力增強,更有資本實施獨立自主的內外政策,對待西方的態度逐漸強硬。于是,“遏制俄羅斯”再次成為西方的戰略需要。

  西方的新遏制政策先從俄羅斯周邊開始:在烏克蘭、格魯吉亞和吉爾吉斯斯坦挑起“顏色革命”,扶植親西方政權上臺,從而對俄羅斯進行戰略牽制。

  美國前駐俄大使麥克福爾曾公開承認,在2004年的烏克蘭總統選舉中,美國的非政府組織為扶持尤先科上臺總共耗資1830萬美元。這筆資金主要通過美國國際發展局的渠道投入,用于選舉期間的資訊宣傳工作。“正是這筆資金決定了2004年烏克蘭‘顏色革命’的結果,華盛頓熱烈歡呼這次勝利。”麥克福爾説。

  在新一輪烏克蘭危機中,西方非政府組織也為推翻親俄的亞努科維奇政權立下了“汗馬功勞”。2013年底至2014年初,在烏克蘭基輔獨立廣場的暴力示威活動中,西方非政府組織的影子隨處可見,他們策劃示威活動,為抗議者發放“報酬”,還提供食品和帳篷。

  烏克蘭執法機構的消息人士曾披露,基輔抗議活動期間,美國政府每周通過外交途徑向美國駐烏使館賬戶打入2000萬美元,這些資金由使館分配給各個組織,最終發放到受雇示威者手中。

  據俄羅斯媒體報道,抗議小組的普通牽頭人每天可得到200美元,如果能把小組發展至10人以上,其頭目的報酬可增至每天500美元,如果直接對警察發動攻擊,則能拿到2000美元。在金錢的誘惑下,很多烏克蘭普通民眾加入抗議示威者的行列,盡管他們並沒有什麼明確的政治主張。

  此間,美國副國務卿紐蘭、德國外長施泰因邁爾、歐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級代表阿什頓也來到獨立廣場,為抗議者鼓勁,美國國會參議員麥凱恩甚至在獨立廣場發表煽動性的演説,支援他們繼續抗議甚至推翻亞努科維奇政府。

  由此,一出“非政府組織搭臺、外國政府唱戲”的鬧劇完整呈現。這與冷戰時期的“和平演變”戰略一脈相承,最終目的是推翻親俄政權。

  “反普京”:未竟的事業

  盡管西方勢力在東歐、中亞、外高加索鬧得熱火朝天,但其更重要的目標是推翻普京政權,為此,非政府組織也不遺余力。

  2011年底,俄羅斯舉行國家杜馬(議會下院)選舉。當時,一些反對派聲稱杜馬第一大黨統一俄羅斯黨選舉舞弊。他們與非政府組織一唱一和、推波助瀾,共同策劃了幾場有數十萬人參加的抗議活動,“俄羅斯不需要普京”成為抗議活動的主題。

  其間,監督貪污腐敗的“透明國際”、選舉監督機構“聲音”協會、人權團體“紀念”協會、維權團體“爭取人權”運動、“大赦國際”俄羅斯分部等非政府組織發揮了骨幹作用,他們資助學者、作家、媒體人、部落格寫手等意見領袖,勾結反對派,通過社交網絡和親西方媒體大肆渲染反普京情緒。

  為應對“反普”風波,普京一邊在主流媒體上發表靈活、務實的施政綱要,一邊放低身段表示願意與反對派對話。普京的一係列積極舉措贏得了選民好感,最終拿到六成選票,在首輪選舉中即一舉獲勝。

  2012年3月4日晚,普京在簡短的勝選演説中直指西方勢力。他説,大選結果表明,俄羅斯人在政治上成熟了,沒有任何人可以給俄羅斯強加任何東西;俄羅斯人民能夠明辨“改革”與“政治離間”的區別,能夠認識到“政治離間”的唯一目的就是摧毀俄羅斯。

  此後,俄羅斯政府多措並舉,對非政府組織嚴加管控。一是通過《外國代理人法》,管控接受外國資助並從事政治活動的具有“代理人”特徵的非政府組織;二是通過立法允許執法機構對非政府組織進行突擊檢查;三是禁止政黨接受“外國代理人”捐款。

  重拳打壓之下,俄羅斯非政府組織元氣大傷。目前,俄司法部已下令關閉至少9000個非政府組織,另有5610個組織面臨罰款。截至2015年1月下旬,俄羅斯已有34個非政府組織被司法部認定為“外國代理人”,其詳細資料及接受外國資助情況也被公之于眾。

  俄羅斯輿論認為,被認定為“外國代理人”的非政府組織,有三分之一近期將自行消亡。俄《獨立報》對此評論道,俄羅斯的“外國代理人”正處于“絕種”的邊緣。

  “網絡串聯”:新的生存之道

  為了躲避“剿殺”,俄羅斯的非政府組織正在謀劃新的生存之道。現在,它們已開始轉戰互聯網,通過社交網絡串聯起來進行活動。這給俄羅斯政府帶來了新的挑戰,因為,目前一些在俄羅斯很受歡迎的網站,並不在俄執法部門監管范圍之內,比如,俄羅斯最大的、在東歐頗具影響力的搜索引擎Yandex注冊地在荷蘭,最大的本土社交網站VK近期也將其俄羅斯域名改成了國際域名。

  俄羅斯公民社會發展基金會不久前發布報告指出,在俄羅斯點擊量排進前20名的網站中,有谷歌、YouTube、維基百科、臉譜、推特五家外國網站,榜單上的15家俄羅斯網站,外資份額也很高,並在逐年上升。這種情況,加大了俄網絡管理部門的管控難度,也為非政府組織進行“線上滲透”提供了可乘之機。

  非政府組織通過網絡串聯,在傳播的廣度、深度與互動性上更勝一籌,更易于挑起群體性事件,威脅普京政權。而國際互聯網域名和IP地址,也是由美國幾家非政府組織管理著,它們的背後,則是美國政府參與建立的國際互聯網名稱和編號分配公司。

  當前,值得俄羅斯警惕的是,西方制裁的負面影響正在傳導至普通民眾的日常生活。西方非政府組織是否會通過新形式,利用民眾的情緒制造“反普京”抗議活動,值得進一步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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