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幹細胞的研究,在生物學和醫學上都是非常重要的研究領域。我個人也是不自覺地進入了幹細胞的研究領域,因為造血系統、造血的骨髓根本上與造血幹細胞有關。人類生物學中,生物的發展就是從一個細胞水平發展上來的,幹細胞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起源。因為它可以不斷地從幹細胞裏發展起來,所以,骨髓移植從本質上説是造血幹細胞移植。
雖然,從提出幹細胞這個概念,開始研究直到現在已有幾十年了,但是,從長遠來説對於幹細胞的研究現在還處於起始階段。可喜的是,進展很快,我相信隨着時間發展,幹細胞的研究和應用會越來越顯現其價值。
我從20世紀50年代起從事血液病臨床和實驗研究,至今已診治了數以千計的病人。我的父親是一位眼科醫生,在我一開始研究血液病時,他是很反對的。因為當時他認為治療白血病、再生障礙性貧血等疾病效果不好,“治一個死一個”。實際上,在我開展了骨髓移植研究之後,研究成果證明其對於病人的效果是很好的。對此,他也深感欣慰。
1964年,我首次成功地在亞洲進行了第一例及世界第四例異體同基因骨髓移植。我還是中華骨髓庫的啟動者之一,中華骨髓庫在全世界無血緣骨髓來源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對這個事業,我始終保持着熱忱。現在熱心人也越來越多,他們需要我的幫助時,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為其提供幫助。
2015年8月,我獲得國際血液與骨髓移植研究中心傑出服務貢獻獎,並於2016年2月20日,在美國接受頒獎。我認為這不僅是對於我個人的肯定,更是對於我國在這一領域研究成績的肯定。研究幹細胞問題,費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人才。例如,如今北京大學等高等學府中都有專門研究幹細胞的人,他們對於幹細胞的生物學研究,在學術上是走在前面的。而我們更重要的是應用在臨床上。
去年,我幾乎在全世界走了一圈,不是去旅游,而是被邀請去進行學術交流。我認為,知識主要來源於三個渠道,一是靠書本,二是靠交流,三是靠實踐。我也是從這三個方面接觸了領域的前沿知識之後,才能夠在講課時言之有物,這其中就包括臨床的實踐和實驗室的工作。
我國在大病醫保方面已有了很大的進展。過去,很多病人治不起這類病,而現在他們有多種渠道來解決治療費用的問題。例如當地資助、單位資助、醫保部門等。我們醫院就設有專門的社會服務部,他們不僅幫助患者和各方對接,也為病人在交通、住宿和經費上遇到的困難提供幫助。
我也希望未來國家能在大病醫保報銷上給予更大的支持。因為病人就醫時間越晚,就越可能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例如高危的白血病人,早來效果就好,而輾轉了多個醫院都未治好後再來找我們時,最佳治療時間錯過了,效果有時就會相對差些。
我在武漢、上海等地都辦有醫院,但規模不大。在亦莊的這家北京陸道培醫院是目前唯一一個成規模的陸道培醫院,因此我對其期望很大。
第一,醫院本身是以病人為中心,為病人服務的地方。第二,我們還承擔着教學任務,即醫學生的培養,進修生的培養等。第三,我們還承擔了一些研究和提高的任務,即通過實踐提高醫護人員的技術水平。這點很重要,因為隨着醫護人員能力的提升,他們就能拯救更多的病人。
我一開始研究血液病,研究骨髓移植時,血液病還是很難治療的疾病,例如白血病就是疑難雜症。但現在,隨着醫學技術的不斷發展,治療這類疾病的困難程度已大大降低,很多病人都能夠被救活。所以我相信未來這個領域的進展會越來越大。